Thursday, 30 August 2012

《曾经同桌的你》

            一间山脚下的学校,一间不算大的中学,从学校大门就可看到一个大草场和篮球场,总会看到在大热天下会有两三个纪律比较厉害的同学被罚站在旗杆前用双手高举塑料椅,很活该的。后面就是双层的教师办公处,还有很多很多……

放学铃声每天都会响,响得很吵很吵,夸张点来形容这铃声就是可以震破耳膜的电子版狮吼功,因为它的‘嘴巴’就在课室外的墙角上,而且每隔三四间课室就有一个‘嘴巴’。人其实很容易的适应环境,久而久之,很多人都学会了准时。准时什么?下课?不,是学会了准时捂住耳朵以保住性命。每个班上总有一位超级准时的特务员来提醒班里的同学是时候要关耳朵咯,多亏有他们这群守时的家伙我们才能在这家学校活那么久,感恩啊。校园里就有很多人常在议论纷纷,怀疑这家学校的校长是不是耳朵有问题还是早已经把我们都当成听力障碍的孩子啊……

上学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下课和放学了,放学万岁!!!在整间学校里,老师们遇到最难搞的班就是我们这一班,超级High的班。我就是H班的副班长,“放学万岁”就是每次放学后我最喜欢高喊的四个字。女班导每次都很偏心的一定选女生做班长,同班了2年还是一样分配她做皇后我做太监的职务。为什么我会当上副班长这职位?我除了很爱捣蛋,很爱作弄女生,可是别看扁我读最后一班的,我的成绩可是班上的第2名叻,第一名不用说当然就是班上的皇后。班里女生占了男生的三分之二,全部女生都挺她的,所以她才会那么霸道,总是跟我抢风头。坐在我旁边的她输了总是用她的绝招来反败为胜,就是打小报告和哭闹。凭我带领的班上10位太监就想击败班上的27位女将和1个霸道皇后,简直就是在找墙自杀嘛,这又何必叻。我不是很帅,没有明星脸,但传闻班上还有几个女生暗恋着我……其实蛮爽下下的 ,呵呵……

我有3个死党,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爱搞怪可是又很怕死,怕被捉去旗杆前罚站和见家长。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们才说好要搞怪搞到出神入化,无人可及,零被捉率的最高境界。其中一位就是我们班上最准时的警员,叫沈贵乐。他的名字是班上最好笑的名,沈贵乐常被我们叫肾亏了,不懂是他爸还是他妈那么精明的给他取了这名字。另一个死党他叫聂忠,有次集会我们3人被叫上台罚站时,他被人念错名念成了孽种,结果全校同学笑了。他是班上的小说迷,不是迷武侠类,而是少女系的情爱小说。九把刀曾说过:“每个故事都有个胖子”,我不觉得叻,反而觉得每个故事都会有一个比较娘炮的。虽然我们这3人党名字是逊了点,但是我们都是搞怪一流的高手,很多老师已经死在我们手上了。有的屁股粘椅,有的被整包太白粉撒在身上等等……

下午的气候总是热到令人发疯,我们曾做过实验,早上放在外面的鸡蛋放到放学后拿起来,结果熟透了,放学还有水煮蛋可以吃。走过了草场,大热天下竟然还有一大堆白目在追着一粒球跑来跑去,而且还有追到跌倒的,糗到极点了,让我们都笑翻了……我们三人就打算要跑上山去吃冰解渴,学校后面的半山有家卖冰的,很好吃的,不久也成了我们的老地方了。再走到校门口,突然看见了一个我很熟悉的背影,看到我的宿敌,班长林晓熙。我们三人慢慢地,悄悄地从她后面走去,在她还没发现之下拉了她的马尾一下再快速的往山路跑,这是最幼稚也是最好的报仇方法。她当然是气匆匆地追了上来,凶巴巴的追着我们不放,我们却一直笑着一路往上跑。

她向来体力都很好的,一下子就快要追到我们了。跑到了半山冰店门前,我突然停下来了,肾亏和孽种也停下了,她没放慢脚步却往我方向冲来。那2个没义气的混蛋却在旁买冰看戏不帮我,害我被她乱拳K了一顿她才咽下这口气。这也是我第39次被她K了,女生嘛我可下不了手打人,不然她们总会要我们负责任,搞到惊天动地,搞到好像我们搞大她们肚子一样。为了要我赔罪所以她要我请她吃最贵的冰淇淋,我也只能掏钱请了。我们4人静静地坐在长凳上吃冰,看着对面上空的云端,又白又美,真享受。在忽然的有感而发之下,我对林晓熙说了:“如果你不那么霸道,不再跟我作对,其实也可以很可爱的”。结果我说的这句话又被她K了一下脑袋,“我可不可爱关你屁事啊,我才不会罢休呢,你已经注定做我的太监了,哼~”,说完就自己走下山了。那两个混蛋拉住了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调侃我说:“你还是乖乖的做她的太监吧……哇哈哈”,竟然给他们俩看笑话了。

朦胧的睁开了双眼,墙上的时钟以指明九点半了,窗外的阳光也已照射了半张床,也弄热了我的脸颊但我依旧不想从这个温暖的被里钻出来。中学时期的回忆总是在我这颗脑子晃不走,常常都会梦到刚才的场景,我最喜欢就是读书时期做过混混的日子了。毕业的那一天,有点感伤的。和同桌的她闹在一起已经那么久了,我们终究没有好好的坐下来谈和,就连她的联络方式都不清楚。因为幼稚的我和霸道的她一直都不肯让步,就是所谓的一山不能容二虎。那天在远处看见她要上车回家时,心里有点的不舍,想跑上前去要电话什么之类的。当时的我有努力地追上前甚至追在她的车后跑,可惜我还是看着她这样就走了,一声再见都听不到。现在那个霸道的班长也已经很久没联络了,学校也好像换了新名也换了新校长,整间学校也不同了。这当然啦,人会变,事物也都会变,更何况已经过了10年之久了,什么都变了。

我叫宋凯威,3天前过了28岁的生日。独立式的房子里除了我就只剩下我妈妈了,而我爸早就因肺癌不在人世了,我就是他们的唯一种子。在22岁那年,我接管了我爸唯一留下来的客伯饭馆,在里面当大厨。为什么会叫客伯饭馆?这是因为我爸名叫宋仁柯,有很多人都叫客伯所以就以他为名了,只怪我爸当年读书少。为了不让客人嫌我们是刻薄饭馆,后来我才帮饭店起了新名字叫丰运饭馆,后来饭馆生意还不错,没有对面饭馆的人山人海,至少每天还是坐满半间店,应该就是改名后的风水问题。我妈就是这里的掌柜,钱一到手眼睛就超亮的在闪,对她来说钱就是万能的,连自己儿子的事从来都不会在乎。

我厨房有个助手叫阿哲。他初来报到时什么都不会,连叫他捉条新鲜鱼都不敢了更别说要他去杀鱼。什么都不会没关系,有一点我还真佩服他,有次我拿了2碟肉给他看,他竟然连鸡肉和鸭肉都傻傻分不清。有时侯我真的是拿他没办法。他最多只能帮我整理厨房,洗洗菜,刷刷鱼而已。要把饭馆弄到客似云来的地步除了地点环境好,最重要的就是厨师的厨艺好,只要一心一意放下所有心思的去煮才是赢得客人认可的最好办法。

今天早晨的阳光很耀眼绚丽,照在脸上很温煦。做厨师的比一般上班族来得好,不用一大清早就赶去上班,而我还有时间赖床和晨运。早上的8点左右,我出了门散步。我跑到了斜坡处,突然看到前方有位女生骑着单车向我的方向开来,但是单车却是摇摆不定的好像是失控的冲了过来,很靠近我了,她大喊着叫我快闪开。危机一时之际,我什么都没想就立刻单脚的踩上了旁边的电灯柱,像上演武侠剧一样使出蜻蜓点水的轻功,以为可以踩上电灯柱再来个360度翻身来躲避这危机。结果搞到失败的跌了下来,伤到了我的腰,果然我不是马戏团要找的料,而那女生骑的单车却直接地撞进了旁边的草丛里,倒在了草地上。

我爬起了身,真的不得说腰真的很痛,然后走向前去看看那女生有没有什么大碍。我却看到了一大堆报纸散落了草地,报纸覆盖完整辆单车而那女生从报纸中只露出了两只脚罢了。我掀开了层层报纸把那女生给扶了起来,发现她的左臂擦伤了还流了点血。幸好她跌倒的草场离我家不远,只好丢下所有草场上不断被风卷起的报纸,打算带她回家敷药。“我叫宋凯……”,在我要介绍自己的当儿,她立即拒绝了我的好意,扶起单车就这样什么都没说的掉头走了,低头离开时她一直在喃喃自语说:“这次回去肯定有鱿鱼吃了,怎么办?”。我也只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眼前,然后我也不管的回家了,伤成这个样了哪还能跑啊?

日子依旧的过着,很平淡的就这样混了数月,没什么特别新奇的事发生。啊!有一件事好奇怪,我莫名的有女朋友了,我也不清楚当初是怎样有她这个女朋友的。她叫伊恩,比我小2年但是她可厉害了。外人常常都称赞她人长得美,身材好,笑容甜而且又会逗人笑,最近还升了级做设计公司里的副编辑。她和我在一起还真让我自卑啊,有时我们走在路上都好像她是我姐姐一样,因为她穿上班服的时候还真的好成熟好辣哦。她每天下午都会到饭馆来探班,而且帮我拉客带她的同事和顾客来吃饭,替我家生意赚了不少。我妈可爱惨她了,虽然我们交往不到几个月,我老妈子就迫不及待的要她下嫁到我们家当媳妇,弄到伊恩都脸红了而我更加着急的不懂我妈会用什么办法骗到她答应,催得我快疯了。我好像大喊“老妈啊,你到底懂不懂结婚是什么啊?给你讲到好像喝水一样快”。

说实在的伊恩对我真的很好,不但每天都来店里帮忙还陪到我下班关店为止,对我家人和朋友又那么好,对我更不用说啦,简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有她这样的女朋友一定是我上辈子的福报,娶到这样的老婆当然爽翻天了啦。可是有时侯跟她在一起我怎么就是感觉有点不自在,有点怪怪的,可能是心里自卑的关系吧,还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所以我才说不清到底我们是怎样走到一起的。

这年的天气实在太热了,天花板上的风扇都开到最大号了还是一样的热,电视里气象局的陈小姐报道了今天的温度已经上升到37°了。这段日子店里的顾客也少了很多,也影响了员工们的效率和心情,有的员工在门旁边按着手机玩游戏,有的女员工还在柜台前化起妆来。很奇怪的一件事,我每天中午都看到一个黑影躲在店外看进来却每次都看不到人的脸,反正世界奇怪的人也多我也不理了。今天到底是什么鸟日子啊!求求你下场雨来降温吧,我走来到神台前求拜着。

忽然的,在我跪地拜神站起后,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我,吓得我一大跳,回头看原来是伊恩。“神经病啊,大热天的还把我抱到那么紧,你看看,我本来不想让身体的汗流出来的,现在流了咯,你说你要怎么负责啊?”我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打她的手板几下,嘴里说了这番话。伊恩还是和以往一样,总是看着我傻笑的说“嗯,知道了啦,我就再给你个惊喜”,她都知道我是跟她闹着玩的。记得上次她也是这样的被我这样玩,也是说给我一个惊喜,那个惊喜还真的是惊喜啊。那个时候是我们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唇慢慢地接近我的唇然后深情的吻上去,她是多么的霸道啊,就这样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拿走了我的宝贵的初吻,当时我真的害羞到哑口无言,欲哭无泪啊。不晓得现在的惊喜又是什么?不会又是亲吻吧?我心里一直猜想着而她还是一样的对着我微笑而且今天更加的诡异,让我有点怕怕了。

为了避免上次被她亲吻的事件再度发生,我很机灵地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结果她笑到快脱臼,“哈哈哈,阿你是有接吻恐惧症哦?惨了啦你……”。她从右口袋拿出一张票给我看,说这个就是要给我的惊喜。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是钞票,原来是旅游卷啊,她公司为了奖励她这些日子以来对公司的付出才送了她一张双人两天一夜海岛旅游卷。“惊喜不?我们下个礼拜就可以去放松旅行了,喜欢吗?”她似乎很期待很开心的跟我撒娇,硬要我陪她去度假。其实我也没去过那个岛,只是在杂志上看过。我很想去的可是旅行三天后就出发,店里的活谁做啊?看着她乐得在打转,我也不忍心拒绝她,我犹豫着,而且我那鸡婆老妈偷听了我们的对话,一直怂恿我一定要和伊恩去度蜜月快快给她抱孙子还说店里有她顾着别担心。光听到那句抱孙子就搞得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被逼点头答应了……

“来啊来啊!各位团员们请跟上我的脚步,我们到咯”一位妙龄女导游拿着旅游团代表旗子和随身麦克风在前头喊着,游客都挤满了前面完全看不到那女导游的人。我们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跟团来会比较轻松又不用怕会迷路。今天的天气真的是美得很,仰望着蓝天就有白云来陪衬,看着那些变幻莫测的云儿就像为了蓝天添了装饰般;微风轻拂,轻轻地吹打在脸上,吹得路旁的小草都在摇摆也把路人修长的头发给吹散;暖暖的阳光覆盖着岛上的大地,似乎没有任何角落是没被照到的。在这种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的天气下是最适合旅行不过了。这样的时刻,除了纯净和安祥,几乎再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绘。

我们的旅游团不多人就只是刚刚好的24人,就坐上了当地的小巴士开往酒店。我总爱把头往车窗外看,看路上的人事物。路途上的风景虽然不是最美的,但是已经有那么美的天空和风势陪着心情也不错了。我们入住的酒店从外头看还蛮有特色的,是由一间间浓厚的巴里风格的木砖屋形成的,一踏进大门就可看见很大的私人泳池被房间给包围住,酒店对面就是沙滩和大海了。在下车的那瞬间,我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那一刻,我从一个个团员们身边穿来穿去的去前头弄清楚到底是谁。我穿到了前面终于和那个带领我们的女导游面碰面了,她一见到我就马上把头上的帽子拉低下来,然后转过身去像是在躲避我一样。当我转到她面前时她马上就翻过别面,想看清楚她的脸也看不到,不然迷路的时候可能会认错导游也不一定。这一刻,我很机灵的在她身旁大喊有蜜蜂,才吓倒她不断地在原地跳动,我就假借这机会把她的帽子拿掉,才能认住她的脸……

“怎么会是你啊?!”我当场被吓愣了。 “对!就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 她有点气又理直气壮的对我叫喊着。全场的团员都看傻了我们两人的场面,连我女朋友也看傻了。在众目睽睽下我也不跟她闹下去了,我就这样拉着伊恩走进了酒店,所有团员才因此散场进了酒店。分配好房间后,各自就领了钥匙去找房间。在找房间的同时,伊恩一直牵着我手没放过又一直望着我笑。我早就知道她一定要问我一大堆关于刚才的问题。“诶,她是谁啊?前女友?还是……”她开始像警官一样在盘问我了。“我突然嗅到有股酸酸的味道,你有闻到吗?味道好像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是不是有人在吃醋啊?”我很快的就把话题给转移了。伊恩还是一样爱撒娇的说着“人家就想听听故事嘛”。

今天花了一整天来到这里大家都累了,晚饭过后就没有活动,大家可以各自回房休息了。伊恩不知吃到了什么东西,突然很不舒服,应该是刚才不小心吃到了些螃蟹所以有点敏感,手起了点红斑又头痛。我说带她去看医生她又坚持不要,说吃了点药休息就好了,看着她这样难受让我很担心也莫名的心痛。整晚我就陪在伊恩身旁,帮她把被盖上。当我起身要走开时,伊恩握住了我的手,无力的对我说“对不起啊,因为我搞到你没得好好享受还要照顾我”,看她眼眶都红了却让我更加的心疼。“傻瓜,不是我照顾你还有谁会照顾你啊?不要想太多,快点睡吧”我用温和的语气安抚她睡觉。

夜,太静了,而且月光又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在树叶上,天台的藤椅的扶手上,路人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海似乎睡着了,我听到轻柔的浪花拍在沙滩上的微语,轻轻地抚摩着细软的沙滩,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远不息地抚摩着,在沙滩下划出一条条的银边,像是给浩浩荡荡的大海镶上了闪闪发光的银框,使大海变得更加迷人美丽。

时间还早,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闷,伊恩也睡得那么熟了。我就偷偷的出门去走走吹风,还可以买瓶啤酒解闷,真爽啊。当我一打开房门,对面房的门也同时开了,我们愣住互望着对方,原来女导游就住在对面房啊。她一看到我就大声喊“啊啊啊~!”,就好像见到鬼一样。为了不吵醒伊恩,我即刻捂住了她的嘴巴。“怎么你每次见到我都好像见到鬼一样啊?我哪里得罪你了啊?”说完她才放弃挣扎乖乖安静下来。

“诶,你来带路带我去附近便利店买啤酒吧。怎么?做导游的不能帮团员哦?”我很不客气的调侃她陪我去。她听了很气但是身为导游的还是要优先考虑到公司的声誉,给团员提供最好的服务,所以她才肯带我去便利店买啤酒。走出酒店大门,左边不到一公里就有便利店可买东西了。她很敷衍的教我怎么走到便利店就打算掉头走了。 “喂,不会是要走了吧。要是我路上被绑架了怎么办?这里我可不熟哦。” 我很调皮的挡住了她的去路还跟她开这玩笑,逼得她不得不陪我去。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她走在前面我在后。到了便利店,她并没有跟进来,只是站在店外等,我快速的拿了几罐啤酒就到柜台付钱了。在排队付钱的当儿,我从店里看着她的背影,怎么会突然感觉内疚呢,是不是我太过分了啊,我心里喃喃自语着。在我从便利店出来后,本来想从袋子拿一罐啤酒请她的,怎知她就走开了,慢慢地走向酒店前面的海边,我也跟上了。在过马路的当儿,忽然有几辆跑车很快的飙过我们眼前,吓得她停楞在路中央。我看到了这么惊险的一刻,急忙的跑上前拉住她的手快速的往海边跑去。她并没有挣扎的摆脱我反而被我拉着跑。

跑到了沙滩,我们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的喘气。 “我们没干什么错,干嘛要跑到这样喘啊?” 在换气的那一刻,我突然有点疑惑的自言自语着,可是在我说完话转过身的时候,她人早已经赤脚的走到沙滩中央了。脱下了拖鞋,我也跟着跑上前去。我们两人坐在了沙滩上的礁石喝着啤酒,看着对面茫茫的大海;浪滚动着,轻轻发出声声呼唤。呼唤中几分哀愁,几分苍凉。我看到了她的双眸,抑抑的郁郁的闪烁着,在诉说着什么,低语着什么。她深深的沉默着,生活曾经的无奈。我脱下了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也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我从旁边看着她,其实她人也不错看的嘛,她有一头褐色秀发,身材都和伊恩差不多,只是脾气是怪了点。突然间,她站上了礁石,对着大海呐喊,拼命地大喊,喊到累为止才停,她抬头望着星空。我只是坐在旁边喝着我的啤酒,但是我知道她哭了,抬头只是一种不让眼泪流下的方式……

“你不是送报纸的吗?怎么当导游了?”我忽然疑惑的问她,可是她却很生气,站起来对我说“你不提起我都忘了,都是你害的。要不是那次撞到你,弄翻报纸,我就不会被炒,遇见你总没好事的!都是你!”。原来她每次看到我都会那么生气是因为我的一时的不小心害她丢了工作,听到我自己都愧疚了。今天晚上,她给了我另外一个大惊喜,她告诉了我她的真名,让我真的吓傻了,喝在嘴里的啤酒都喷了出来。因为一个很普通但很熟悉的名字惊醒了醉醺醺的我,‘林晓熙’这3个字是我这些年想找的人。

“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丢下啤酒,开心的握住她肩膀问着,希望听到的是真的。

“我是林晓熙啊,我们认识的吗?”她一脸疑惑,好像根本就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是副班长啊,宋凯威啊,阿爽啊!”。

“我知道……

“喂,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哦,你到底跑去哪了?”

“我……

在这星空和海浪声陪伴之下,她对我诉说着她当年的事情和目前的家庭状况与生活的无奈。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喝着啤酒,一罐罐的灌,一起醉倒躺在沙滩上,晓熙就躺在我左边。在忽然宁静的一刻,我转过头望着晓熙,我们互视着对方的眼睛,突然我坐起来轻轻吻了她嘴唇,并告诉了她当年为什么会一直作弄她的原因。被我吻后那一刻,她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没有任何行动。有点醉的我,很大胆的向晓熙承认当年常作弄她是要引起她的注意,因为当时的我已经喜欢上她了而没勇气和机会对她说,这些年来一直找她的下落都没消息。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啊,现在的晓熙变得那么美了难怪我都认不出她,今天竟然让我们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了,老天对我们开了一个很大很久的玩笑……就这样说着她早已经睡着了,看她睡着了之后我也醉倒沙滩不省人事了。

一阵冰凉的感觉,但一时有又一时无;有点湿湿的,又有一种味到,而且有点痒。这种奇怪的感觉把我叫醒了,一张开双眼就看见自己的下半身已经被海浪冲打着,难怪会有种冰凉又咸咸的味道。一阵阵凉爽的海风迎面扑来,撩起了我的头发;天空似乎有点亮了,放眼望去东方天际微微露出橙黄色,慢慢的扩散着范围,一点一点的从海面上升起,它如释重负的慢慢照亮大地。随着时间的转移,太阳把沙滩上的细沙照得闪闪发光,射得人都睁不开眼。看着手表已经7点半了,可是身边的晓熙已经不在了,难道她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在海边睡。我收拾沙滩上的铝罐,拿了鞋子要回酒店了,不然伊恩看不到我就担心了。

回到酒店房间,伊恩早已经康复起床了,坐在床上一直在拨打手机,很紧张的样子……伊恩看到我开门回来了,把电话丢在一旁跑着过来哭着抱紧了我。原来她半夜醒来看不到我,整夜一直打电话给我都打不通,把她给急死了。“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了还哭什么啊”我还是逗着她玩但没有解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追问下去。

今天的活动是坐船出海环游小岛,全部团员都已经在沙滩等候了就是没看见导游。我开始觉得奇怪,她昨晚明明比我早离开应该不会到现在还睡不醒吧。忽然后边有个男的站了出来,说是因为女导游不舒服所以公司派他来代替的。这一开始,我更觉得奇怪了,是不是昨晚我偷吻了她,她今天就要避开我。团员们都陆陆续续上船了,我还站着想着晓熙到底怎么了,直到伊恩把我拉上船。今天的海上环岛活动,在船上我沉默不语,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连伊恩叫我那么多次我都没有回应。下午回岛的时候,我突然电话响了,是简讯,一个我期待但不曾打进我电话里的号码。原来晓熙约了我旁晚在沙滩旁的树下见面,说只能一个人赴约又说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看到了这封简讯,我心中的大石好像被移走了一样,整个人也放松了,幸好我读简讯时伊恩在和男导游谈话没注意到我。这件事我绝对不能让伊恩知道的。

黄昏,夕阳慢慢的往海面沉,是拉下夜幕的一刻。不知为何,总带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这一刻的夕阳,既不耀眼也不炙热,温度刚好。晚霞烧橙了整片天空,沙滩上的人渐渐少了,还有几个人留着拍夕阳的照片。送伊恩回酒店房休息后,我就偷偷一人跑出来了,一个人呆站在沙滩上,期待着夕阳落下的那一幕,心里也期待着看到晓熙。不久后,晓熙来了,我很兴奋迫不及待的跑上前去拥抱她,可是她挣扎的把我推开了。突然后面传来的一声“宋凯威!”让我回过了头看,却被伊恩扇了一巴掌,刚才拥抱的一幕全被伊恩看到了。现在两个女人的场面,真的很像偶像剧里的三角恋情一样,男的站在中间难以选择要哪一方。平时都很厉害哈拉的我在这种情形下也开不起玩笑了,这种情况我根本就没预料和准备到,更不能像拍戏一样可以NG 重来。

在我们沉默的瞬间,我看到了晓熙很镇定的转移了视线根本不看对方一眼,可是伊恩的眼眶里却可看到了被夕阳照得闪烁的泪水,伊恩哭红了眼看着我。站在两人中间的我根本不懂该怎么解释,但是伊恩却没有骂我,让我觉得愧疚和心疼。当我要开口说话时,伊恩阻止了我。伊恩忍不住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来伊恩早就从我派去找晓熙下落的好朋友,贵乐和聂忠身上打听到我一直在找晓熙的事情,她只是放在心里不说出来。连那天晚上,我和晓熙在海边喝醉和亲吻的那一幕全都被她看到了,她也忍着泪水留下,跑回酒店房里痛哭不让我发现。听了伊恩的这些话,我的心好像被击碎似的很痛,深深的感受到她的付出。她每天都在对我笑着好像什么都不理,可我不在的时候她是否偷偷的躲起来哭呢?我身为他的男朋友,心里却隐藏了别的女人,她都能容忍下去。她什么事都配合我,我又曾几何时想过她的感受呢?

原本我以为我可以在伊恩面前当若无其事的一直隐瞒下去的,怎知却被伊恩反咬了一口,实在太对不起她了。我走到了伊恩面前,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紧紧的抱住了伊恩跟她说了一声“我对不起你,委屈你了”,伊恩听了后抱着我哭了而我感动与愧疚交集的泪也不知觉的落下。站在一旁看的晓熙难免也有点感动,但是她还有话要跟我说。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架录音机和一片卡带说是有个很重要的人托她交给我的而且要在隐秘的地方听。我很好奇到底会是谁那么神秘呢?

黄昏的背后,人们总是能听到黑夜崛起的脚步声,渐渐靠拢,因此纵然绚丽仍然会给人增添一丝丝的惆怅感。今晚我完全体会到了这夜带给我的感觉。晚饭后回酒店房里,我和伊恩手牵手着,播放着刚才晓熙给我的带子,今晚连晓熙都到场听。


『嗨……宋凯威。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猜想你一定认不出我是谁吧,呵呵。说实在的,我真的很讨厌你。从小学,中学,到毕业你都一直在欺负我,我当时是多么想报仇。那年,我很幸运的让我当上了班上的正班长,你当了副班长。我很开心终于有机会可以欺负回你了。我的霸道我的任性没把你给吓坏吧。对不起啊我串通好班上的女同学一起跟你作对。记得最后一年吗,你被分配坐在我旁边,我特别的开心因为我可以掌控你的所有行动。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年终考试的事?我当时忘了带橡皮擦急慌了,而你把你全新的橡皮擦剁成两半分给了我一半,虽然我成绩每次都排在你前面,可是也要谢谢你把橡皮擦借我。哈哈,你现在是不是有后悔把橡皮擦借给我叻?太迟了!毕业的最后那一天,我有看到了你一直拼命的追着我爸的车,我都看到感动哭了所以不敢再回头看你。没有你们在的日子,我很不习惯也很想你们,可惜就没机会联络……没想到相隔十年后相遇,你还是没有变到,我一样的被你欺负。那天我真的很想杀了你,要不是你挡住我去路,我的送的报纸和单车就不会翻了,也不会被老板大骂还被炒。我家都是靠我打工钱来生活的,现在被你害到没工作了,你开心啦?虽然怀恨在心,但是能和你相遇我已经满足了。我知道你曾派阿忠和阿乐来打探我的消息,也知道你们找了很辛苦,可是不懂怎么了我不希望打扰你们的生活。所以每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我都会在你店外看着你,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你就够了,看到你如此幸福,我是多么希望里面的女孩是我……我是不是很难找啊,那证明我躲藏的功夫也不错下……当你听着这段录音的时候或许你永远都找不到我了,不用尝试来找我,你找不到的,就当我跟你玩一次捉迷藏,我会躲很久很久哦……对不起阿威,原谅我这段时间的自私和任性。我心里有个秘密你可以帮我永远保密吗?我就当你答应了哦。永别了,你一定要幸福哦。那秘密就是……我早就喜欢上你,你这笨蛋……


听完了之后,伊恩抱住我感动哭了而我也痛哭无泪,晓熙也红了眼眶。“诶,你有没有无聊了一点啊?虽然听得我好感动但是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我对着晓熙说着,可是她还是很镇定的。她终于把所有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听到的全都是让我惊愕的事。原来她不是林晓熙,她叫晓仪,是晓熙的双胞姐姐,难怪会跟晓熙长得一模一样。她说这一切都是一场被安排好的戏。那天当她看到公司团员名单里有我的名字和照片,就和伙计交换来带我们这一团,一开始她不愿正面看我是怕会被我认出来而破坏了整个计划。原来,晓熙在数月前因为呕吐不止入院时被诊断患上了急性心肌梗塞,结果医生手术抢救不及……这卡带是晓熙进入手术室前交给她一定要亲手交到我手里。

听完了她这么说,我心里的感情复杂交错,既伤心又几分忧心。伤心当然是因为曾经我最爱的女生离开了我,让我留下了遗憾。又为何忧心呢?就是为了一次美丽的意外,我才想起了那天晚上偷偷吻了晓仪一口,现在搞得我很尴尬。伊恩看我脸上复杂的表情竟然在旁狂笑不止,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不错嘛,给你赚到咯……哈哈”,还好她没有生我的气。忽然间房间铃声响了,开了门原来是今天早上的男导演。诶,他怎么也来啊?他走到晓仪旁边和晓仪十指交扣着,这时我才发现其中的梗,在门旁的我看得脚都快融化了,他不会是想来报我偷吻他女友的仇吧?在这彼此沉默的瞬间,我们都把一切事情搞清楚了……

离开这岛之前,我一大清早就带着伊恩离开了酒店,伊恩毫不知情的被我牵到了沙滩,一起牵手走到了沙滩的最尾端,爬上大礁石上。我们等待着对岸的太阳,渐渐透过云霞,露出早已涨红的脸庞;阳光拼命的从云缝里照射出来,照得大地布满了耀眼金光。我从口袋拿出来晓熙给我的卡带,折断一半,放进了一个早已准备的玻璃罐里。我握紧伊恩的手望着她也对着玻璃瓶说“晓熙,你放心吧我们会过得很幸福的,你的秘密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说完就把瓶子丢得远远的,看着它慢慢的往下沉……伊恩问了我为什么要怎么做?而我笑着的回答她,“有些人不用刻意去留下,因为只是个路途上的美丽意外;但是有一个人如果我现在不珍惜她,以后我肯定会后悔,我可不想失去每天看见笑容的机会哦,明白了吗?”。伊恩害羞得脸红了对我微笑。曾经我错过了一段恋情,现在才学会了珍惜,但其实我早已习惯有伊恩在身边….



Thursday, 8 December 2011

《那学期,让我心动的女孩》

        悠然记得脑海里的某段回忆,连太阳都还没探头看世界的清晨六点半,七早八早的就有一个还蛮自恋的男孩站在镜子前不断的整理自己的仪容。还很清楚的记得,那男孩还超不要脸的对着那块镜子说“魔镜啊,我今天这样子的打扮还算不错吧,就告诉过你了呀,常出现你在面前的那位可是个帅哥哦”。真是看不下去的说,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这样提升自信的白痴男啊?难道说明年是世界末日的传闻是真的?
                那一年,那个清晨,那个房间,那一刻,那片镜子前的男孩就是我,一个刚踏进大一建筑系的小伙子。那一天,就是我们一大班“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回校叙旧的大日子,也就是我们大学的入学仪式。想起那天的到来,我就超紧张的,也超兴奋的,搞得我前晚一直都在滚床,唉~怎么也睡不好,所以才会看到一个大白痴一大清早就准备好的站在镜前自恋。
           今天之所以会那么紧张是因为我其中一个死党说过那天如果你运气和桃花不错的话可以猎杀到不错的女生。这也当然啦,一个单身又一直渴望得到爱神眷顾的男孩就应该要多出席这样的场合,多聚集点桃花运嘛,正所谓,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一点我高举双手和双脚赞成。兴奋就不用再多加解释了,当然是又见到这群老朋友啦。一时真的很难形容我的心情啦,可以说很杂。这一年捕获美人鱼的成果总是那么的低,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这个新学期的收获简直就是低到离谱。靠!是我拜月老爷爷时带的贡品不够还是有人在克住了我的桃花运啊?真他妈的心里不爽。
                我一直苦苦等待你的出现,可你却爽约了还常欺骗着我满心的期待,爱神啊,如果要考验我也用不着这样子的折腾吧。唉~算了吧,就算这季桃花没来,原本的生活还不是照样的要过啊,我也算很幸福了还能有这么一帮好到差点可以水乳交融的死党。我们总是会一起计划到处玩闹,到处的散财,在这行业也一起很热血的为课业奋斗了两年多的青春岁月。这一群真的不是一般随随便便凑合得来的死党,当我们全员都到齐时,用夸张点来说就是这乱世中的一群狼。哇靠!上面的形容还真是太严重化的修饰我们这帮人了,简单点来说就是我们个个都是以真材实料混出来挣口饭吃的一帮人,呵呵。
                我们这国家除了热还是热,每天的天气都热得就好像在蒸笼里一样快把人给蒸熟了,如果你买了粒鸡蛋,走回到家都变小鸡了。可是我们还是没办法的照样要赶来上课,不然我们给了这所吸钱大学的学费不就真的白白浪费了。算老天爷还有点见识,下午5点多的天气凉爽了好多,校园里的湖边刮起了小风,吹进心坎里的都是阵阵舒服。我们那帮人吃过了下午茶,就看在今天天气还蛮不错的就打算走到了湖边的梯阶坐下来吹吹凉风,赏赏风景。
                从迷糊记忆中还是隐约的记得,我们这帮人后来会忽然间新增了3位成员应该是从这湖边的相识。就在我们走进湖边时看见了3位同班的女孩,虽然我们都不认识对方可是我们还是勇敢的上前去认识了对方。我不用具体的形容这3位女生,因为3人都差很远。我们认识后的那几天,我们连她们叫什么名都记不起,我们只能辨别和用她们的声量来称呼。有一个小声的,可以小到你必须走靠近她才能听清楚她想表达的是什么;另一个可以说是无声的,因为她起初真的太少说话了;最后一个女孩,一开始认识时就让我们当场都看傻了眼。不是因为人长得美还是奇怪,而是第一次我们见识到了真传的“狮吼功”,她震耳的声量应该可以去跟军用战机的引擎声一比高下了。所以,那些日子在我们这帮人就是这样子来形容对方,后来才慢慢的演变到从其中一人的名字,拿出「桦」字来称呼。女生最常被人用花来形容了,所以我们琐碎的帮她们3人取了花名叫3朵花,呵呵。相处的日子久了,当然就用回原本的名字来称呼对方啦,不然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认识那么久了都不懂对方叫啥名。呵呵,这里就用M花,J花和L花来称呼吧。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岁月真的催人老啊。我突然老了好快,记忆卡有时出现短路的现象,外层也慢慢地起泡而变得凹凸不平等等状况,因为干我们这行业的人大部分时间不是忙画图不然就是忙做模型,很快的我们就疯疯癫癫地过掉半个学期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密,越来越深。依然记得,我们帮里有朵‘花’总是在我们累和面对压力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总是会有些搞笑的情况发生,尤其是她喝过可乐后的疯癫状态。有次她真的好像电音三太子一样的跳起舞来,镇住了我们的视线,真的是拿她没辙,有时还真怀疑她是不是人类……
                这学期过了一半,多数的时间我们都是在忙课业,其他的事情都没空再去理会,可奇怪的是,还是有些38怪人还能忙里偷‘料’,结果搞到自己赶功课赶到半死不活的。这一年,我们这系上发生了件恐怖病毒外泄事件,它的后遗症可说是比核子弹还要强还要来得恐怖,伤势严重的话可能会死人,伤势较轻的就会被隔离起来,让别人更远离你。这种恐怖病毒的名就叫做谣言。谣言很嚣张的在我们这系拼命的在扩散而且没有任何消退的迹象。很不幸的,第一位惨遭病毒猛烈攻击的是我和L花。我们也不晓得自己得了这种病直到有人来告诉我们。
我们如何得此病毒呢?回想起来真的有些的气。这学期比起上一期更难熬,几乎是没有好觉可睡的日子。难得交过了课业就该放松自己,何必把自己绑得死死的,所以我就建议了去看场电影或者去逛下街。我邀请了我们这帮人一起去,可就没人回应,只有下她答应了我的邀请,结果只有我们2人出席。要让这病毒攻击是需要连续性的,只有一次是无效的。这病毒的开始可以说就好像是被刻意安排的一场戏码,我和L花单独相处的机会是越来越多,越来越近,这场戏好像是被刻意安排要演到老的那种,总觉得有我和她在就没有其他人一样。有些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为何单纯的靠近也会不知觉的染上这种病毒呢。
记得某个夜晚,外头的雨好像在比赛谁下的水多一样,在拼命的倒水。风也看不下去的参进了这场比赛,也拼命的在刮。可怜我们这些走路的人儿,遇到这种怪天气不是变落汤鸡就是变Lady Gaga在玩头发造型。看着窗外的这场景,我叹了口气。这一年的雨量特别的多特别的强,心里在想是不是世界末日的征兆。我承认我比较怕死点,就可能没死过不懂死的滋味,所以才会特别的感触。想到这一点,就让我想起了我染上的病毒。刚巧的是,整间课室里只剩下我和她2人在做功课而已,分别坐在不同角落,趁这个机会我慢慢把椅子移向了她再靠近她。别想歪了,像我这人还是会保留点距离感的,我那么爱面子当然要保护我个人的形象啊,不然真的形象毁了我就不值钱了。我移靠近她是要把我们之间的病毒事件弄个清楚。
那一夜,接近12点了,突然的一片安静,所以我问了。我很厚脸皮的问了“你是否喜欢我了?”,她哈哈笑着的回答“哇,你傻了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我只把你当好朋友而已”。这一句听了有点伤但是很欣慰,最后的一句‘好朋友’已经足够的安抚我内心里的矛盾与不安。自从听了这个答案后,心里舒服了很多,原来她还是跟我一样把对方当成好朋友,只是纯纯的友谊的接近……
我忘了,这世纪已经无法让单纯的想法继续生存下去,你越想得单纯越是不简单,我却忽略了这一点。病毒还是照样的保留在我们这一系,而且还越来越严重,但还不至于死亡那地步。唉~这学期不懂是拜的神少还是得罪的人太多被人咒,这学期真的很不顺。除了发生这恐怖病毒缠身,另外自己的帮里还和人发生口角,而且还很戏剧化。
台湾有部超人气的电影,很卖座,首周票房就已经打破了香港的『无间道2』,台湾『海角7号』等大咖电影。很多人都在疯这部电影,我自己也是它的支持者,迷死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就是这部由著名作家九把刀亲手操刀的电影。我很疯是因为这部电影实在是和我中学时期的青春有太多的相似,看了2场都还能感触到哭,您说这戏能不好看吗?
这一晚,我们得空的整帮人都去看了这部电影,奇怪的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哭,其他的都没什么,是他们不会欣赏还是心已经冷了?看了这部戏,我们都各自的散会回家了,只剩下我,L花和J友还想继续逛。不知哪个扫兴的人突然提起了我们感染病毒的事件,这次多了一个J友在旁当了听众。这一晚,不晓得我是月经突来,还是荷尔蒙失调的特别生气。今晚我们就好像是电视剧里饰演的三角恋一样,我是男主角,L花是女主角,而J友就是那个第三者。J友夹在我们2人之间没关系,可是他说的话就好像是慢慢的让我远离该女生一样。我生气是因为我想起了,J友曾经说过喜欢女主角,气就是他如果喜欢就该公平竞争啊,而不是一场朋友都要做到这种用小人伎俩来争。经过了这晚,我和J友就从此没有再说话了。自从我不理他们之后,就常看到J友代替了我常对待她的位置,所以我自己观察了再证实了我料想的没有错……
爱情,这门课谁也学不会的,也包括我,因为真的太深奥了。它的行踪从来都不落痕迹,暮然回首之际才惊觉自己已经深陷其中,就像日本古代的忍者一样。如果说《火影忍者》里的忍者很强,那么你太小看爱情这个无形的忍者了。它能够无声无息的就闯进你的生活,把你的生活搞乱,也可以把你折磨致死,够强吧。它曾闯进我生活无数次了,我跟它混得还蛮熟的,可是我不太喜欢它,因为它曾经捣乱过我的人生。这次它又来了,应该是第6次光临了吧。
自从那晚过后,令我常想了很多事情,反复的思考而且很矛盾。那晚很奇怪的为何我要那么的在意他们俩说的话,反正她也不是我的,他要不就让他咯,又何必生气呢。这应该就是它来敲我门了吧。心里开始会出现一个不该也不可能会想到的她,就连晚上睡觉时都会梦到,算是恶魔呢还是美梦,这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和精神总是在打仗,结果搞到自己都打结了。很多很久没有发生过的怪事都不断的发生在我身上,爱情它开始搞砸了我的生活规律。总觉得如果没有她在,我会心不在焉的。我会慢慢开始的嫉妒她身边的朋友跟她靠很近,常想试着靠近却又怕对方嫌烦嫌靠太近了,所以还是保持了距离。
记得有次,她说过她喜欢上我们班的一个人,可是就不告诉我们是谁,当时的感受很想知道到底对方是谁,就一大堆人在猜测。当时心里说有多酸就有多酸,完全高兴不起来,颜面神经紧绷,嘴角的笑容也僵硬了的说:“你的感情事我才懒得理那么多,懒得去猜”,可是一直都在骗着自己,明明就很在乎嘛。这一刻才知道她在心里的地位一点都不再普通了。在交流网站上看见她连线了,常常因为怕打扰对方所以都不去找她聊,却看着她和她朋友聊到多么开心,自己又吃醋。看来我真的疯了,好的不来,坏的就来一大堆……原本一直以为自己练起来的自恋造就了拥有不凡自信的我,可是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胆小的缩头乌龟……
很多的那一次,我很难说尽,回忆真悠长。这个最近的考试,很多人都在拼命的温习,不停的在发奋涂“墙”。整个交流网站都拼命的在刷屏和刷新,很多人在上面发泄因为笔记多而且一大堆废话。我没理那么多继续在念书,这晚啃书啃得很夜,2点多了还没睡。这晚的夜空星星不多也不少,还有一颗明月高挂空中,还有雨后的露珠,很有凄美感很写意。凝望着这月朗星稀的星空,我的思绪不自觉飘走了,就好像折叠成记忆的小船,任其飘荡在思念的心湖里,看不到对岸也没有方向的飘荡,好孤独好无助。思念越尝越苦,心跳乱了脚步,内心里就有这样的感觉,我想她了……3万英尺的高空,有着我对你的想念……
习惯也是一件相当不好的事。当你习惯了,那突如其来的改变会让你措手不及,很多时候,爱情也是一样。之前,我常依赖她每天早上都叫我起床,不管有没上课都好,因为我总爱赖床,上课总是迟到。后来,那天的晚上视乎改变了我的一切生活,早上再也等不到那电话铃声。思念总是让人彻夜难眠,黑漆漆的房间里只剩下床边墙上的荧光星星在微微亮着,就这样的看着星星直到天明。这下子的改变,我转换不来,也不习惯,感觉我们的距离远在咫尺与天涯,互不相关。那时候,真的饱受了欲哭无泪的煎熬,只能叹说,习惯上瘾后的改变总让我畏惧不堪……
有那么一天,我们个个都非常期待的,恨不得那天快杀到眼前,那就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我们可以放假了。这特别长的假很多人都各自的回乡了,只剩不多的人还逗留在这里。越接近放假,我的心就越陷低潮,很多常处在一块的朋友们都不在了,尤其是我们这帮人又再次的散队了,难免会有点难过,心里最舍不得的当然就是她了,不懂还会饱受多久的思念之苦。
喜欢上一个人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或许有绵长的痛苦,但是烙印的回忆是珍贵的而且是种止痛剂。最重要的是跟随着自己心中的感觉和想法去做,把握好自己想追求的事物,以免留下任何遗憾。爱情敲我门那么多次了,说是害怕也不是很害怕了,至少它教会了我如何把握好自己的幸福。对于爱情,我从来就没怕爱错,唯一害怕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一段自己应该要去争取的幸福在眼前失去。作家安·兰德丝曾说过:“男人最大的遗憾,通常就是面对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对象,却因为畏怯忐忑,未能将心中的爱意表达出来”。跟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对其他人来说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可是对我来说已经是件普通得像喝水一样事了……
某天一个冷风飕飕的旁晚,约了L花到附近的公园荡秋千才再一起去吃晚饭。说到荡秋千,荡秋千就是童年的记忆,好久好久都没玩过了。我喜欢把秋千荡得高高的,看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然后当秋千荡到最高点时就大喊的发泄,当它下来时心里就会舒服很多了。我们2人静静的荡着秋千,好高好快……我停下秋千了。我咽了下口水,静下心,我终于向她表白了自己心里挣扎已久的感觉,“L花,我喜欢你,不自觉的喜欢上了……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她是吓到了可是还不至于惊吓,她应该早就察觉到我对她有意思了。枯黄的叶片被风吹得狂扫落地,我们彼此都呆住的看着落叶,无言以对。
我会说“我们不能在一起”是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寂寞了才喜欢上人家还是真的是喜欢上了人家,所以我不能够这样的玩弄人家的感情吧。我只把我内心的感受倾述了给她,就算是被拒接了也无伤大碍,只希望还是朋友一场罢了。这些日子,辛辛苦苦重复练习的表白戏码也算大功告成了,心里的紧张与烦恼都消失了。虽然说已经爱的大告白了,可心里还是会担心对方是否会在意这件事……或许病毒就是需要这样来痊愈的吧。无论怎样,至少我不会后悔曾喜欢过你。思念也变成了回忆的甜点,至少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思念过。天色渐晚了,我们彼此聊了很多很多的话,跳下那荡了好久好久的秋千,走在幽静的小径上,橙黄的街灯照得我们的身影很长,我们的友谊似乎没有变质到……希望还是一样……

从喜欢上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不断的在爱情和友情问题之间兜兜转转

《葬•思念》

在个冷寂的夜里,我身穿了件外套,踽踽地从办公楼独自走在已经熟悉到不行的归路。都几十年了,还是老样子,一样没改变,还是好好的。风,飕飕地吹着两旁的树叶,把一些枯叶吹落了满地,周围的气氛显得狂躁不安。温度降至冷嗦嗦的冰点,让我一路上打了数次的寒噤。
                在这座冰冷的城市中,人车的喧嚣和艳丽缤纷的霓虹灯从未间断过。雾气轻轻地包围了这整座城市,像是把整座城给迁移至一片灰蒙蒙的烟海里。这云烟缭绕的夜幕显得特别的凄凉和孤寂,幸好有了色彩缤纷的灯火和喧嚣点缀着。从我家顶楼的露台望去是多么的充满诗情画意,它,总让我忘不了,忘不了它的声,它的凄美感和它的色彩……
                瞬刻间,细雨骤然而下,轻轻地,无声地下着,似件薄纱般包围着这水汪汪的景色。在异乡工作的我,竟一个人起了穿心刺骨的严寒,寂寞的雨声像是捶着我的心坎,屋里周围感觉很空虚,孤单的我却像只断翅的鸟儿。时间,它渐渐地丢下我在这片雨后的寂静中,毫不留情地快速前奔,或许它也不愿逗留在这种气氛下,就算我掰开揉碎地劝它,它也不会停下来……
                在这被雨洗涤后的十五夜里,我怔怔地望着窗外的一切……外头的叶片和花瓣上都残留着晶莹的小水珠,随着空气带点甘露的清香飘逸四处,为这片地撒上淡淡的香水味。露台上的水滩纷纷散开了阵阵涟漪,像极是配合这场绵绵细雨而来的美感。今晚,雨后的月色静谧又温馨,在稀薄游动的云端里拼命的透挤出些霁色的月光,再慢慢地露出她那俏媚的脸蛋儿,那么的洁净光亮。我们的月儿终于可以探出头来听听世人对她的赞扬了,再也不必潜匿在云层里了。月儿的四周都带着闪烁的星辰,像一只只萤火虫跟随在后头一样。
                我,一个心情低落的男儿,看着外头迷人的夜景和月儿所衬出思念淡淡的容颜,再加上浩瀚的星空频频闪烁着,让我的思绪禁不住的飘向了远方,追忆起过去的那一段凄美的情史。她,是一个能让我为她甘心付出,愿为她痴心又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小余。小余在不久前永远离开了我,她的离开,使我的人生,我的一切都由晴转阴,特别忧伤,常常一人躲在房里暗自流泪。今晚,我背着月亮外围昏黄的光晕,把对她的思念和爱意写在这封信,这也是给她的最后一封信了。
                不知不觉,十一点钟了,我扭开了小桌上的收音机,把频率调了调,调到了我和小余在一起时最喜欢听的广播台。情意音乐馆——是其中一个我们最喜欢听的时段,它让你可以和别人分享你的心情心事的时段,也可以点上自己最爱听的歌曲。在今晚的这种气氛和心情下,我竟起了个念头,想尝试call进电台,参与这个时段的节目。我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一直猛call电台,电话就快给我打爆了。终于,在尝试一段时间后,电话通了。第一次call进电台说话难免会有些支支吾吾的,但今晚我的声音是低沉的,快哭出来的感觉。我向当夜主持的女主播员倾诉我这些日子里的至痛之情后,点了一首较悲伤的歌曲——Hurt So Bad。我挂线之后,我刚点播的歌曲就在短短几秒钟内从收音机里悠悠的传出来,在空寂的房里。在听着这首歌的当儿,我的心里感觉特别的刺痛,眼角也已热泪滚滚,就在这首音乐的尾音唱完后,我还是抑遏不住内心的悲恸之情,铢积在眼角里的泪已禁不住潸潸而下,整个人崩溃倒地的痛哭着,难咽心中的悲酸,交织的是悲伤和思念。缩成一个小圈的在地板上哭泣着……
                依稀记得那一次,她曾告诉过我,说她喜欢看火车,看火车停下和启程的情景。那一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就在她生命结束的那一天,可惜的是我却毫不知情。她一直吵着说要我带她去火车站走一走,而我也没有怀疑什么,或许出来散散心会好点吧。我跟医生办好出院一日的手续后,骑了一辆铁马载着她到了旧巴刹后的火车总站。她依旧像以前一样,搂着我的腰间,她那面目无色的脸则靠在我背上,但嘴角上还是扬着甜甜的微笑,那是多么的怀旧多么的温馨啊。下午四五点的火车站人烟较稀少,只有四五人在走动,前方也没有火车停下,足以看到对面的山峦,这里显得特别的冷清。我扶持着小余走到尾端的长凳坐下。小余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手,也依偎在我的肩头,说想听听我在这里的成长故事,我就如她所愿的慢慢说给她听……
                我的故事说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对面的夕阳也快落了,嘴唇也有点儿干,但我还是没停止我的故事。说着说着,有一班火车在眼角出现了,它从远处向我们快速逼近。它的声音特别的大,把我的声音给盖了过去,但在这个时候我好像听到身边的小余跟我说了什么来世,等什么的,再什么什么的声音,我听得不太清楚。这时候的小余已经不能再说话了,她的眼已紧紧的闭上了,丝丝笑容还挂在她嘴角,她的小手却冰冷得如一块冰块。小余走了,安详的走了,再也不能跟我回去了,这班列车像似把她送到天堂的列车一样,也和时间一样无声无息的带走了她的魂魄。我们,就这样看着晚霞落尽为止……
小余上了一种癌症,而已经扩散到她的心脏和肺部了。像小余如此善良又天真的女孩,还得不到上帝该给她的幸福快乐,就挨不过死神那无情的镰刀,与世人永别了,那太残酷了。我大概能拼起小余要跟我说的最后一番话了,她说:“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我一定要再跟你遇见,我会等着来世的到来,再见了”。夕阳也快落完了,夕阳的光温暖的照在我们俩的脸上,我脸上的泪珠也被照得像一颗颗如水晶般,慢慢滑落到我衣裳,但我还是握紧她的手,祝福着她……来世一定要幸福……
                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我又抚今追昔起,早前小余问过了我:“命运,它可以相信吗?它真的存在吗?”,但这个是我当时不想回答的问题……不过我心里却是多么的相信命运,相信它的存在……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依赖命运,不想你变得容易向它低头放弃。在你需要我的时侯,我想一直在你身边保护着,不让那该死的命运来主宰你。可是……可是……我错了,我早该跟你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好让你能安心下来。请原谅我迟来的答案。那一个炽热得如沙漠无水般的下午,小余突然晕倒住院了,我一直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
那一天晚上,外头飘着雨。在医院里,我握住小余的手在病床旁睡着了。这时她就醒了过来,看着我那可爱熟睡的脸庞,让她不想惊醒我,只是默默的流着泪。小余的泪不经意的滴到我的手上才把我给弄醒的。我看着躺在床上流泪的小余,心里也有了些感触,我用手把她脸上的泪痕抹去,而她却强颜欢笑着,说她没事。可是她颤斗着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让我看了多心酸多心疼啊!可是……我了解她的心情……那是她害怕死亡的恐惧和失去的悲痛。我都明白,但是我又能怎样呢?我不能掌控那深不可测又无情无义的命运,我是多么的想改变她的命运……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在那一个秋天,秋风萧萧地吹着,枫叶似火的染红了街,也将片片田野染黄了,带来了一丝丝凉意。秋风如刀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树梢上把枯叶狂刮落地,这种时候随处可见枯叶刷刷落地,有时却随风卷起。秋风常常伴着草丛里的蟋蟀声翩然起舞,像是开着秋天演唱会般。
九月初,秋阳杲杲的那天,我来看你了。攀爬在你周围的枯藤野草都长满了,墓碑上早前的光滑已不在了,剩下的只是粗糙的表面,这样更显得你是多么的寂寞啊!帮你整理一番后,我插上了今早刚买的白色彼岸花,也是你喜欢的其中一种花。那个卖花的老板娘告诉了我这花的故事,它在以前代表着不能一起相爱的悲恋,它的花香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所以你生前最喜欢它了,你说过这故事很感动。我买这花给你不是要你记起过去的回忆,而是要你忘了这一切,好好的再把握未来的幸福吧。我把那封背着月光为你而写的信和一张我们一起拍的泛黄合照带来了。唉,我至爱的小余啊,我将把这封信和照片和你一起殉葬。时间终究一去不回头,这封信和照片将代替我来不及说出口的含情默默。当想着你未来可能的幸福,我总是会哭,但我的泪水总在涌出前已被风吹干。我会把你曾带走的爱和思念,在告别之前用微笑全部归还你 ,我知道这趟回去不一定会一路顺风,只希望它能够回到你的心中……再见了,我的小余……

下一世,不管你身在何处,我一定会等着你,而且不会让你从我身边再溜走了……永远……


《萌•爱》

世间上,有一种叫做思念的情绪,它,像是杯口感绵长,回味悠长,又易熏人欲醉的佳酿。在这滚滚红尘里,那些为爱痴狂的人儿很容易的就被这谭美酒给深深吸引,往往会不知不觉的仰脖吞入这貌似纯美的酒,喝到最后才觉醒到这谭酒并非想象中那么的纯美……
                思念,可说它是个很玄很奇妙的东西,如影般潜行你左右,但是你不会察觉到它的出现,无声又无形的触摸你心底。在你想念某人之时,它,就会澎湃汹涌地涌上你心头;在你不希望想念之时,它,却还是照样的涌上心头,难以琢磨难以自拔……思念,到底是何种销魂的滋味?是何种痛苦的煎熬?是何种难耐的折磨啊?……
                在这一个没得用四季来表达情感的国家,一整年看到的都是同样的场景,我,一个刚从中五毕业出来入世未深的男儿,刚好又找到了一家私人建设公司,在那家公司当上了学工,之后我的日子就变得平淡无奇,简简单单,再也没有了和朋友出来谈天说地,疯狂的玩耍的日子。我每天每时每刻都看着同一个事物,做着同一件事情,无奈的重复着这世界所带给我的压力和生活,同样的乏味与厌倦,而岁月闷不吭声狠狠地把我抛下,置我而不理。我恨岁月无情的摧残……我恨它……恨它入骨……
                今天,在办公楼听到电台的气象局所预测出来的结果,说今天会是艳阳天,可是我这里却不断传来轰轰的闷雷声,不久后就下起了豪雨,我很气,因为我忘了带伞出门,所有美好心情都被这场雨给搞砸了。接近傍晚6点钟,放工时间到了,星期五放工是最开心的,同事们个个都站了起来伸个懒腰,准备下班去放松心情,我也不例外。我的同事,烨走了过来拍了下我肩膀,并邀了我一起去KTV唱歌喝酒,但是我拒绝了,而我给他的理由都不是我心里真正的理由……
这时,幸好雨势已大大减弱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电台的交通报告也说了,槟城这时候的交通行驶缓慢,在6点多的马路上,车辆多,车鸣声不断也排了很长很长的长龙。附近的学校也放学了,巴士一辆辆的从校门口出来;一群学生跟着校工的指示过着马路;有的家长还帮着上了中学的儿女拿书包上车,儿女却走在前头大摇大摆的,新一代的孩子真的是太好命了……这种情景往往都会出现在校园附近……
走在路边的我并没有被这条长龙影响到,我家没有能力买车给我所以只能每天这样踽踽地走路回家……回家的路途还有很长很长……我还是得慢慢地走回家……7点多了,走过了条条的街,经过了间间商店,有人掀了珠帘进来,礼貌的收在门外;有人则刚刚拉起铁门准备开店做生意。这街上除了车辆拥挤,还有一排排闪耀夺目的七彩霓虹灯挂在高树上,一直不断的转换着颜色,像是为这城市铺上光彩的衬衫。一路上还有很多情侣出没,很多情侣坐在沿路的矮墙上喁喁私语,牵手搂腰……他们恩爱的举动令我的心揪了起来,因为我自己都很清楚,这些事情不会那么好运的发生在我身上,从来都不会。
我没有停下步伐欣赏这灯饰和路人,我继续地往回家的路走下去,经过了一间平时都会经过的咖啡店。这陈旧古老的建筑物有着古色古香的味道,有精巧细腻的雕刻和彩绘,传统的设计,旧旧的老店,让这整栋建筑物有了它自己的特色和味道。今天的雨天破坏了这家老店的生意,虽然有漂亮美眉在里头当服务生但顾客还是稀少,只有三两座是有人坐的。服务员也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旁聊天,还有女服务生坐在角落补妆,显得多么的无聊。每当经过这家店时,阵阵咖啡香都会扑鼻而来,麻醉了我的心灵,它的香味像是洗脑的机器般,令人真想进去买被热咖啡来温暖心房……但是我常为了省钱忍耐着才没有被诱引进去。
我低头地向前走,视线对着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翔……”。在这一刻,我被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给愣住了,我停着脚步……明显的,地上的影子告诉了我有个人站在我前面的不远处。我台起头来看,是位女的,黑黝黝的短发,穿着一身白色上班服,看起来很成熟也蛮美的……可是…………她是谁啊?我就是一直想不起啊。
我们相望了对方一会儿,赫然才想起她原来是我的好朋友,中五同班的,她叫黄曼婷,跟我同岁。我还记得她在班上每次都考第一名而我排在全班最后第三,想到以前的自己就觉得惭愧到不行……她都坐在我隔壁一排,我每次都会跟她借功课来抄……但还是抄不出第一名来,真是的……!!!从中学毕业出来不久而已,她整个人都不同了,连我这个好朋友都认不出她了。
今天,她看起来很不妥,好像有一堆心事般,我从她那湿润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了。我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可是她沉默不语。我迈步向她走去,站在她面前问了她:“你怎么了?”她说她没事,然后就匆匆的从我后边走了。接下来我傻愣住的看着她离去,不懂该如何……只是默默地看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我眼前。
接近8点的夜晚像是又要下场雨来了,我加快了脚步,到了家门前。整栋房子那么大却黑漆漆的,面对着高高又长满青苔的围墙,还有纠缠不清的树藤攀爬着。一整排房子只有两三间才有人户是亮着灯的,也只有路旁三两柱时暗时亮的街灯照着,闪着闪着,又很少人经过这条小径,显得有些阴森恐怖,在此处拍恐怖鬼片最适合不过了。有时,我还真是不敢一个人走这条路,我宁愿绕一大圈路回家。
回到了自己的家,打开了大门和所有的灯,嘴里想说的一句温馨话语“我回来了”,很直接的被周围的环境,气息给打断了,只听到悠悠的回音.整。整座稳稳屹立在眼前的双层排屋却显得格外冷清,冷清得院子里的虫鸣声隐约可闻,像是几度兴盛而又不知何时又被深埋于地底的古文明国度。连续几天的忙碌,客厅都凌乱得夸张,连肮脏的衣服,吃剩的零食汽水都还残留在桌上,也懒惰去整理一番。这间房子是我和我好朋友,伟铭一起租来的,虽然是贵了点但是当时又找不到别的房子就暂时住下咯。伟铭这几天因为去了毕业旅行所以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独守空房,有够寂寞的。
我就这样直接的跳上沙发,懒懒的躺着,这套沙发像是母亲温暖的臂弯,很舒服啊。看着头顶快速旋转着的风扇,脑里就不断涌现出有的没的的事情。烦闷着的我打开了电视,转到昨晚的港剧频道让声音驱走这空间的寂静。转了那么多台还是没有一个好看的节目来给我打发时间,不是马来剧就是新闻,再不然就是一些八卦娱乐节目。转到了个电影频道,播着已经预想到的剧情,预想到的对白,预想到的结局,很乏味和厌倦。我的手机从早到晚也都没响过,连一封电信公司的广告简讯都没有收到。寂寞下手得毫无分寸,分不了轻重地吞没我在寂寞死海里。闷坏的我拿出了手提电脑边躺着边上网,上了交友网站找找看有谁可以陪我聊天,可是还是没人会来理会我是否寂寞了。
在我想下线的当儿,右下角有一个框框跳出了荧幕,我看到后整个人精神的坐立起来。她叫颖妮,是我的网络情人,也算是我一个很谈得来的朋友,通常我们俩都是在网上用视频和交友网聊天的,有时也传传简讯。我们也见过几次面了,对她我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她,夸张点来形容就是仙女,简单形容就是美丽动人。她大我2岁,住在怡保某处,有着一头金褐色的卷发长至肩膀,有着深邃的瞳孔,身材姣好,身高中等,很可爱,应该是很多男生喜欢的类型。见过几次面,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深深的被她给迷住了,差点我就要出事了。
“翔……你还在吗?”
“在啊……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啦,只想说…………很想你……
“我…………”她说的那些话像蜜糖般黏住了我的心,顿时让我不知该回应些什么,然后她很快的就下线了,也不等我的回应。我看了看她的留言板,上面这样写着,“当我寂寞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当我难过时第一个期待得到你的安慰,当我开心时第一个想找你分享…….我喜欢你……不知不觉地喜欢你……但我该怎么办?”。这些话狠狠的揪起了我心里的一阵悸动。她到底是在跟谁讲啊?不断地猜测对方的暗语……
这时候,手机收到了一封简讯,是她……是颖妮发给我的简讯。她说我明天早上来我家找我,然后在我家附近的那家咖啡店喝咖啡,我知道你很喜欢……然后就没有下文了,神神秘秘的,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那家的咖啡呢?她几时来到了槟城?不管我怎么回复她都等不到她下一封简讯,都快12点了应该是睡了吧。
周末早上,我没有上班,在天还未破晓前就起床了整理家里四周了,知道颖妮她要约我所以就很早起来整理了。时间才过9点罢了,有史以来最早的门铃响了,想必是颖妮到了。当我兴奋地打开门一看,并不是今天打算约我出去喝咖啡的颖妮,而是曼婷。我在门口愣住了几秒,不知该怎么办,颖妮等下就要到了,她也傻望着我。
“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啊…...噢请进吧”这时我才慌过神来。倒了杯温水给她。
“今天怎么那么得空上门来找我啊?”我开始了第一句话。
“难道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你不欢迎我哦?”她的话像是在考验我们之间的友情。
“不是啦,我当然欢迎你啦”我想了下才回答她。
“我……我今天想跟你出去吃饭可以吗?”她不敢望着我,羞答答的问我。我也不知该怎么是好,2边都约了我。
“呃……恐怕今天……不行啊”我心里头还是选择了跟颖妮出街。她也没说什么就站起来向我告辞了往出口走去了。我好像是伤到她的心了,心里有些的内疚。
数分钟后,门铃又再次响起了,很长很长的响着,心里以为是曼婷是不是遗漏了东西在这又倒头回来拿。我走去开了门,看到了颖妮站在门前,像是紧张的等我来开门。今天她真的很美,其实也不能这样子说,她本来就很美,应该说今天她特别美特别的可爱。一套简单花边双层的白色系T恤穿在她身上,再配上一条粉色系的短裤,刚好的衬出了她可爱甜美的一面,迷死了。二话不说,我锁上了大门,跟在她后头走了。
今天,天空还蛮美的。一朵朵白云很轻松地在空中飘动,很自在,像是一瓶瓶白牛奶倒在云袋里,我还看到了云端所拼凑出来的图形,刚看到了一朵貌似只兔子头的云,很可爱……还是我脑袋坏掉了。太阳很温煦的照着大地,不会很热,是温温的。风,飕飕地吹散了我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差点把我给气疯了,可是颖妮的头发被风掀起还散发着淡淡的发香,不晓得是什么牌子的洗发剂能洗出这般香味,令我很陶醉其发香。今天可以说我真的太过开心了,什么都是美好的。
我们慢慢地步行在这条我已熟悉到不行的长街,走过了每天都看得到的矮墙,也随着我们的方向一起前进至到尽头。今天并没有情侣坐在那里你侬我侬了,心情也好过些。前走几步就到了我最喜欢的咖啡店了。脚才刚踏入店里,一名女服务生很客气的带我们去到位子了,礼貌地递上简单易懂的菜单给我们,然后就去做事了。今天咖啡店的气氛不算很冷清,还是有蛮多顾客来这里打发时间。我举起了手叫了刚才的服务生前来点菜,颖妮和我想点咖啡来喝。她点了一杯冰mocha然后就直接的帮我点了平时我喜欢喝的蓝山咖啡。咦,她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喝蓝山啊?脑里在猜测着。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我们点的饮料就被一位美丽的女服务生端来了。她清脆甜美的声音从口中发出,礼貌的端来饮料说了“请慢用”三个字。如今还去哪里找那么彬彬有礼的服务生啊。
“你什么时候到了槟城啊?怎么没告诉我啊?”我先问了她。
“想给你个惊喜嘛…………喝完咖啡你应该没事做吧?你就陪我逛街吧”她突然对我这么说。
“哈?……什么……逛街哦……可以啊”我没考虑就答应了她。
“哈哈……那今天就你来陪我吧”她得意的笑着说。
……”我当然愿意陪啦。
我们两人很放松的坐在咖啡厅里享受着咖啡的香味和柔柔的轻音乐,很舒服,就因为这样我才会喜欢来这里喝他们的咖啡,在这里才能找到什么叫做轻松自在,无忧无虑。咖啡慢慢地随着时间慢慢的浅去,最后只剩咖啡滴。男生本来就应该请女生的,这句话我不懂听了多少遍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所以这次是我来付帐。结账后,我们往附近的超市走去了。
今年的农历新年竟然和情人节碰在同一天,真的太巧了。有些人叹说不能出去和女友约会因为要吃团圆饭,有些人却高兴因为可以带女友回家给家人看,可这些都跟我无关。我和颖妮走得不近,我们的距离有1尺之远,她也没什么动静,就走她的街而我双手插进口袋一边东张西望的走。在我把视线转移到路上的行人时,一个白皙嫩滑的小手从我腋下仅有的缝隙套了进去,我当场被吓愣了,是她是手。可她是多么的开心的微笑着。我也就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让她紧牵着,我的脸颊泛红了。真的很难解释当时的感受……快疯了。
超市附近到处贴的都是情人节和新年的大减价,有间鞋店正在搞什么情人节大减价,只要是情侣就能获得优惠卷。那家鞋店都爆满了人群,很多女生不断在试穿新鞋,有的情侣高高兴兴,一袋一袋的走出来,好像中了马票一样乐着。颖妮也没说什么,无辜地望着我。我心里也知道她也想去凑下热闹,女生嘛,有哪个女生的心不会被大减价促销而动摇呢?可……可是她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就这样拉着我一起进去了。我坐在店里的沙发等她看鞋,她很快很高兴的在选鞋。坐在我旁边的中年男子突然跟我说了一些话,说什么女孩子很麻烦啦……女孩子怎样怎样的废话东西,我只好敷衍的猛点头。
时间很快很快的过了,也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颖妮也和其他女生一样,高兴的提着一袋袋鞋子。她其实是个千金小姐,她爸爸是某某集团的总裁,一直在外国工作,忙于奔波工作赚钱养家,剩下她和妈妈一起生活,那些鞋子都是她自己付钱的。她把所有的袋子都交给我提然后就高兴地走在前面了,真是拿她没辙,虽然作为男人应该要有风度的帮女生拿东西,我也愿意这么做。我们最后找到了一家经济又好吃的餐馆坐下来吃晚餐了。
晚餐后的节目我们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就慢慢地走向了沙滩去散散步。踏在一粒粒细小的沙上,感觉到浮浮沉沉的,脚印一条条跟在后头。我们坐在了一颗大树根上,宁静的环境,加上柔柔的风频频吹在我们的脸上,是多么的舒服。海浪一波接一波的,让浪花慢慢的冲上这貌似女人美丽身体曲线的海滩。月色如华,浩瀚的星空点缀了这美妙的夜晚,一颗颗星星像连成一条线一样。我和颖妮静静痴愣着夜空许久,我的思绪不尽飘向了远方,心思逐渐沉淀。
颖妮说她很喜欢看海,喜欢白白的细沙,喜欢做在树下看着这一切,喜欢静静的享受着……可惜没有机会像这样享受……听她说了这番话,看得出她好像是有什么心事闷在心里似的,我想她应该是想向我倾诉什么心事吧。我也只是坐在她旁边静静聆听。说着她的心事之时,她的手轻轻地牵起了我的手,又让我有了刚才的尴尬,她羞怯的脸还带了一点稚气,令人忍不住想对她疼爱。看着她这样,我没有怎么样,还是让她紧紧牵着,让她躺在我的肩上。今晚她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她的东西也说了一些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只能在旁聆听……渐渐的声音小了……慢慢地消失了……静了……是她累了……睡着了……
夜渐深了,我背着她,慢慢的走在细沙上,沉重的脚步加上她的重量快让我沉没于这细沙中。她的脸贴近了我脸,双手扣在我的颈项,我还是闻得到她的发香,都玩了一整天了发香还在,心里喃喃自语的怀疑着她用的洗发剂,超强的。她睡得很甜,隐约的可看见她微微的笑着,像足一个熟睡的小女孩般,真是受不了。糟了,我一时忘记问她住哪里了,也只好一路背到我了家,汗也弄湿了我的T恤,到家了她还是没醒过来,就让她住我家一晚吧。我把她背到了客房去睡,还帮她盖好了被单。在我要踏出房门之前,隐隐约约地听到她嘴里说着“翔……这个星期六……我和你一起……去喝咖啡吧……”。不是吧,都已经1点多了,算星期日了她还想约我去喝咖啡啊。熄了灯,我小声的把房门关上。她这梦话快让我整张嘴笑到快掉出来,但我忍住了。
阳光强烈的照耀在我脸上,让我睁不开双眼,阳光把我的整间房都照亮了,如同渡上一层金漆般。看了看床边的闹钟,两支针已经指着12了。我徐徐地坐起来,慢慢让我脑动起来,忽然才想起昨晚颖妮还在家里过夜。我下了床,想下去看看。开门时,我被一张贴在我房门上的便利贴给停住了,是颖妮留下的留言……

翔:
早啊,当你醒来时,我应该不在你家了。我先走了。谢谢你。谢谢你留了我一晚,昨天也陪了我一整天。昨天的每一秒每一刻我是不会忘记的。早餐我已经放在你桌上了。是你最喜欢的咖啡和我烘的面包……我先回了……再见……有缘再相见……
妮(900am

看了这张便利贴,我整个人愣住的靠在墙上,一时也不懂该怎样反应过来。原来她一大早就去帮我买早餐了哦。我还没跟她道别就这样走了,真是不够义气。我立刻打电话给她,先问她在哪里,走了没有,可是不管打多少通就是打不通,我也只好放弃了。今天又是星期日,无聊的我又没地方去,逛街也很无聊,只好一整天呆在家里睡觉看电视。来了,寂寞它又再次回到我身边了,就连白天也不肯放过我。
日子一模一样的过着,地球还是没有停止转动,应该说不可能为了我一人而停止,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西边落,人类还是忙碌的继续赶着走向未来的世界。我还是一样没变,还是一样的上班,晚上一样的找颖妮聊,一样的孤单寂寞,一样的独守空楼……铭啊,到底几时才会回来啊!
数月之后的今天,一大早的门铃就响了,我当时还在睡梦中,梦着我跟颖妮的约会,我还是赶下楼去开门。讨厌啊,到底是谁打扰我的美梦,我心里一直在骂着,一路骂到大门前。开了大门,看到的是曼婷。我马上关起了门上楼去换件衣服再快速的下楼开门。
我请了她进来坐坐,第一句问了她“你今天没有上班吗?那么得空哦?”,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我。后来,我才发现我自己并没注意到原来今天是星期日,真是丢脸死了。“你的话题只有这几句吗?没有其他了吗?”她又说了今天一定要约到我出去才能走。既然她都第二次主动来约我了,我这次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她笑了……很开心的笑着。我傻眼。
我就这样和她走在路上,一样的路,却跟着不同的女生。可是为什么我心里想的怎么不是她,而是其他女生。煞那间,她的手慢慢地靠近了我,轻轻地牵着我的食指头,然后再全掌紧紧握着,十指紧扣了。我被她大胆的举动愣住了,我很想拉开,不过她就是不放。经过了那家我最喜欢的咖啡店,但是我们没有停下,不知她要带我去哪里……或许她不知道我喜欢这里吧。一路上,我问了她要带我去哪里,她只是笑着说跟着我就可以了。我当时心里有点害怕,不晓得她会带我去哪里,不会是要带我去一个小巷吃掉吧…….我心里不断地猜想她的地点和目的……一直被牵着尾随……
走了一段路,我立刻停下了脚步,甩开她的手,有点气的问了她到底想带我到哪里啊。她没有回答,但是就一直笑着,然后要我闭上眼睛。我听了她的指示,闭上了双眼,再次被牵着走,但是这次不再是踏在平坦的泊油路上而是草地上。感觉有点湿润,因为早晨刚下了点雨。过了数秒,我们终于停了下来。我不晓得为什么忽然停了,也完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身在何处,刚才闭眼前也忘了注意自己到了哪里。心里很乱有点紧张,好像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我没有等她说可以睁开眼睛就自己先睁开了。一睁开眼我吓到了。我怎么被带到一颗树下啊?她突然说了这颗叫做相思树,看到很多相思豆散落了满地。这颗树我想应该有百年了吧,树干很粗,树高大约有2楼高度左右,浓密的树叶把今天的阳光给遮盖了,只有隐约的光线从绿叶和绿叶之间的缝隙穿透下来,很阴凉。她弯下了身子去捡了颗赤红色的相思豆,问了我是否知道这颗相思豆的来源和含意。我当然知道啊,但我没有说。她把它放进了一个空的玻璃罐子,是个玻璃瓶钥匙圈,然后放上了木塞交给了我。我感觉很奇怪,为什么要给我这个?难道是……我没有问只是心里在猜测。

“翔……
“恩”
“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说吧,我办到的我一定会答应你的”我又再猜测她心里到底在想干什么了……
“答应我,帮我保管好这个罐子,好吗?我以后想看到”她声音变低沉了,有点像想哭的感觉。
“这简单啊,你干嘛说到要生要死那样啊?你几时想看都可以来看啊……”我爽快的答应她的要求。
“我想不能了…...”“后天我要飞去澳洲了,一去不懂多少年了”她转身背对我,吞吞吐吐地说着。
“为什么那么突然?去读书吗?还是……?”我很着急的问她,可是她沉默不语……
“怎么了?”我一直问着。
“你还是没有察觉到吗?”她莫名的问了我。
“察觉什么啊?”我不解的回复……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都喜欢你……我!喜!欢!你!啊!大笨蛋!”她一口气喊着,眼角湿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她就冲向我怀里然后紧紧地抱着我,很紧很紧,我被她的突然反应和告白给吓到了。她抱着我哭了,看得出她真的很难过很不舍。第一次有个女生那么主动那么有勇气跟我告白,我有点感动但是我真的只是当她是我的好朋友而已。这时有很多经过的路人都在看着我们俩,他们的目光一直朝向我,感觉到好像他们认为我一个大男人在欺负一个女孩子,有点儿尴尬,有点不自在,不懂该如何是好。
“别这样,很多人会看到叻,会很尴尬的”我找了个理由让她停止哭泣再递给了她一包纸巾来擦泪。
“对不起啊……我只是把你当好朋友看……我们是…….”我心里想着可以减少伤害的方法拒绝她。
“对不起啊当我没说过吧。哈哈,真好笑,你被我骗了啦”她用纸巾抹干了眼泪还不停地笑着道歉。
“你不要这样嘛,我们永远都会是好朋友,有空我们都可以见面的啊……最多我买飞机票飞去找你啊”我很努力的找办法安慰她也减少我的内疚感,因为我不太会安慰人家,尤其是女孩子。我们俩人同时都沉默不语,只是望着对方。今天我还是第一次拒绝了女生的追求,原来是多么的不好受。忽来一阵凉风轻轻地划过我们之间,很静很凉……但是心里却是酸酸的……我眼角竟然湿了,怎么可能啊,只是眼角进沙子罢了啦…...我心里也设法地安慰自己。
为了不让场面变得尴尬,我提议了一起去吃点好的。她点头答应了。我们俩人之间的距离跟刚才比起来明显的差很多。刚才我们俩走得很靠近甚至还牵手的,现在的她却慢慢地,低着头的尾随在我后面,场面有点儿僵,但我还是陪着她慢慢的步行去找吃的。我知道的,曼婷她很坚强的。她最后还是当没什么事似的跟我谈笑着,虽然我有点担心她但我还是保持微笑的看着她。
为了让她好过点,我请她去吃丰富点的晚餐。吃过了那顿美味的晚餐,我们的肚子都饱到喉咙了,就快吐出来了。我们依然哈哈笑着像个疯子似的走出餐厅。我送她回到她家门口。在她进家门之前,我叫住了她。她背向我停下了脚步。
“对于今天下午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我再次为刚才的事道歉”
“放心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谁哦?黄曼婷叻。我很坚强的啦。哈哈!”她笑着说然后进屋了。我还是没有放下心,因为刚才透过她家的落地窗我看到了她的反影,她当时是哭着的,她只是假装笑着说她没事。我心里觉得有点酸,有点不好受,感觉自己今天好像做错了事,正内疚着。在她家门外愣了下,我才踽踽地走回家了,头还不时的回望着她的家。街上的昏黄灯火照着前头的路,带领着我走向归路。
回到家中,已经快11点了。找了钥匙打开了大门,漆黑得不见五指的空间又再次想把我吞没,尤其是那个可恶的寂寞,像是欢迎我回到它的怀里似的。一进门打开了客厅的灯火,脱下了鞋子,直接倒在暖暖的沙发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今天早上和曼婷的画面,像幻灯片慢慢的播着。我不想再去想这件一直让我觉得内疚的事了,我对自己说着。我又再次打开了电视,打开了音乐频道,让音乐帮我把寂寞赶走。我拖着满身汗水又疲惫的身子上了楼,浸个热水澡,好好享受下。回过神才想起明天已经是星期一了又要回到一成不变的工作岗位。泡过热水澡后,才想起了今天下午的曼婷送的那瓶相思豆。传闻说如果你种的相思豆能萌芽的话,表示你的恋情将会成功。我想在曼婷离开之前亲眼看到她的相思豆萌芽,所以就拿来种种看。马上上网查寻如何能让相思豆发芽,依照着步骤的去种。不久后,我关了电视就爬上软软舒服的床准备睡觉了。怎么脑里一直播着的那个她,我不再去想,就让她过去吧……时间可以帮我做好一切。
日子依旧平淡的过,很快的就到了曼婷要离开这里的那一天。我已经跟曼婷说好了那一天我会来接她去机场。今天我跟老板请了半天的假想去机场送行还跟朋友借了辆车载她去机场。今天一大早我的心情就有点难过和不舍,因为一个好朋友即将离我远去。根据曼婷说的,大马飞往澳洲的班机中午12点起飞,11点就要到机场准备了。我和她约好了9点在她家门前等的,但我还是早了半小时到她家门口了。我打了通电话给她但是没有人接,下了车去按了她家门铃也没人回应,心想会不会是出事了啊,不好的预感不断涌出脑海。隔壁邻居王太刚好出来倒垃圾,我跑上前去问了她。
“王太早啊,你有看到住你隔壁的曼婷吗?”我迫不及待的问她。
“早啊,哦……今天早上晨运时好像看到她拉着行李上了辆德士,但我不懂她要去哪里,应该是出远门了吧”
“大概是几点呢?”
“恩……8点左右。你是谁啊?找她干嘛的?”
“没事了,谢谢”王太开始问起我和曼婷之间的关系,我赶紧道谢就匆匆的上车赶去机场了。
我开着车飞驰地往机场路开去,已经超速了,幸好当时没有交警在值班,即使有我也不管了。当我驶进机场外的那条路时竟然排了长龙,忘了平时这条路都是这样水泄不通的,气爆了。车辆很缓慢的走着,我一直在这该死的路里待了快1小时了,快要11点了,不晓得曼婷还在机场吗?还是已经起飞了?脑里一直想着,让我快崩溃了。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简讯,是曼婷写来的。我立刻打开来阅读内容,简讯里这样写着:


翔,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知道你想来送我,但是我不要。所以我把班机的时间延后了一个小时来骗你。对不起我有我的苦衷,请原谅我。我怕我看到你时我又会再忍不住哭了,我会舍不得离去,我心会更加痛。所以我自己才狠着心搭了车去机场,选择一个人默默离开。这封简讯我想了好久好久,牺牲了昨夜的睡眠才写好的,终于寄出去了,心里很轻松了。谢谢你给过我的回忆,我不想忘记,不会忘记,你也别想忘记啊。你不用担心我啦,我没事的。我是谁哦?黄曼婷叻。哈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努力啊。虽然我不能成为你的另一半,我还是祝福你找个比我好几千几万倍的女生,一定要幸福哦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不再见了。请珍重。
(曼婷  1057am

看完了他写来的简讯,我心里有阵阵的悸动,眼眶有点湿润,有点想哭但我忍了下来。我还是被堵在这条走不动的车龙里,听着车里收音机播出来的悲伤情歌,我真的压抑不住心里的难过和不舍,我最终还是哭了,整个头倒在车盘上,手激动地敲打着车盘,泪潸潸,像足个哭包男儿。此刻忽听轰轰巨响,开窗抬头望天,看到一架飞机飞过眼前,划破了这片天空应有的宁静。我想时间都过了那么久了,曼婷应该已经在飞机上面了吧,心里不断喃喃自语着……“婷,一路顺风,保重啦……傻瓜”
外头的阳光照进,光线打在晶莹剔透的玻璃小瓶上闪耀着,恍然注意下,系在车匙上的那罐相思豆玻璃瓶已经有了点动静,原来一直被小心呵护着的它已开始萌芽了,只可惜主人已不在了…...

原来爱情早已在心里萌芽,就像那瓶相思豆一样,可惜我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